瑾修的眼神从地上的灭魔剑移到了我脸上，里头仿佛如涟漪般波动了一瞬，转而平静：「你故意引导我，让我误会你是魔。」

月老吃惊，小声问我：「你引瑾修上神杀你做什么？嫌命长？」

我低头乱瞄。

第八世，我穿成了修仙者，但是灵根斑驳，修了十八年，还在练气一层，所以永远只能做一个外门弟子。

而瑾修天资卓越，早早就已踏入大乘期，是无相派的希望。

修仙者命长，我不想花千八百年永远追在瑾修屁股后面，只为了问他一句爱不爱我。

所以我在机缘巧合下，吞了魔主的内丹，一路披荆斩棘混到了他面前。

趁他受伤时，封住了他的记忆，以他娘子的身份自居，和他在小秘境生活了十年。

这十年里，我们像是一对正常的人间夫妻一样。

我下厨手艺不行，他就自己学了厨艺给我变着法子给我做吃的。

衣裳破了，他给我缝，发髻松了，他替我挽。

多少个夜晚，他就着那昏黄的烛灯细啄着我的眉眼对我低语，若是哪天恢复了记忆，也定会待我如初。

可没想到，在第十年，他的师妹找到了他，帮他冲破了我的封印，恢复了记忆。

灭魔剑是他亲手插入我胸口的。

我是魔，可我从未作恶，因为我灵力低下，只是个外门弟子。

我杀了他七世，他杀我一世。

想想还是我赚了，不亏！

「杀就杀了，反正还有两世，本就是元露误食了瑾修上神的姻缘果，那助上神度过情劫，是小仙的福气。」我说得虚情假意。

瑾修目光灼灼地盯着我，面色清淡，半晌：「嗯。」

阎王觍着脸，扶着尚未戴稳的官帽过来亲自引他投胎去。

「上神这世想做什么？」

我瞪大了眼睛，这还有走后门的？

舔狗！真是无耻舔狗！

他手指微动，克制住转头的念头：「按天道来即可。」

等两人走远后，我捅了下看好戏的月老：「快，帮我看看他投成了什么？」

月老跟做贼似的跟了上去，等我拔秃了几棵曼珠沙华才等到了他回来的身影。